《大唐:从太子李承乾到诸天圣皇!》第111章 君臣对决,有人欢喜有人愁!
作者:江东一枝花 / 最近更新:2025-05-03
第111章 君臣对决,有人欢喜有人愁!
贞观十六年,元月正旦朔日,新年的第一天。
天还蒙蒙亮,曙光未开,太极宫太极殿上,头戴冠冕,上着宽袖直领上衣,下着多重裙裳,腰间束宽玉带,前系蔽膝,足上着赤舄的万王之王李世民高居帝座。
“陛下万年,大唐万年!”
文武百官或头戴黑色介帻,或外罩透明黑纱制的武弁大冠,身穿对襟大袖衫,下佩围裳,玉佩组绶一应俱全,有的还在大袖衫外加着裲裆,循序入内,高声祝贺。
“众卿平身。”
“开朝!”
俯瞰群臣,李世民嘴里吐出了两个字。
“陛下有旨,开朝!”
“百官出巡!”
御前内侍随之高声欢呼。
黄门侍郎在前引领,中书令房玄龄、侍中魏徵、尚书左仆射长孙无忌、尚书右仆射高士廉、三司使、大金吾等人无一不是身着华服,桦烛百炬拥马,随之踏出了皇城。
“万岁!”
“万岁!”
“万岁!”
长安街头百姓山呼万岁,金吾卫擎着火炬策马驰骋在朱雀大街上,游遍全城,火光照耀了天际。
“呜!呜!”
“咚!咚!咚!”
悠扬的号角声、沉闷的鼓声不断响彻帝都。
太极宫前,一首《秦王破阵乐》已然开始演奏,人声鼎沸。
来自四方藩国的朝贺队伍,排列整齐,仪仗不减,一个个面容庄严肃穆,就这样一步步踏入了太极殿,不仅如此,在京的朝官,各州刺史携带地方特产以为贡品,行元旦朝贺之礼。
这一刻,大唐帝国的繁荣昌盛展现的淋漓尽致,万邦来朝,不外如是。
“有请归义郡王舞一曲。”
接收完藩国朝贺的李世民来了兴致,高声道。
“大唐皇帝令。”
“归义郡王行舞!”
御前内侍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太极殿,
“臣遵旨!”
真珠夷男一脸颓唐的站了出来,乖乖的在太极殿上,面对大唐文武百官、四方藩国进贡使节,像昔日的东突厥颉利可汗一样屈辱的跳起了舞蹈。
为了展现自己的博大胸襟,李世民并没有处死这位薛延陀之主,而是给予了他郡王爵位和匹配的待遇,然而,这并不是仁慈,而是羞辱,因为大唐给予颉利可汗的称号是归义荒王。
“啪!啪!啪!”
“好,跳的好!”
怀化郡王阿史那思摩一边鼓掌喝彩,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。
坐在他身旁的怀义郡公阿史那忠、归化郡公阿史那泥孰同样与有荣焉,和薛延陀不一样的是东突厥固然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,可他们做为东突厥的可汗、左右贤王成为了大唐的一份子,位高权重。
‘.’
在座的吐谷浑、吐蕃、百济、高句丽、新罗、契丹、奚族、室韦、靺鞨、象雄、大、小勃律、泥婆罗、六诏等藩国使节看到这一幕,一个个心中五味杂陈。
那可是薛延陀,曾经的草原之主,他们的君主就这样成为了大唐正旦的表演嘉宾,多么滑稽!
‘不错!’
微微颌首,李世民将所有使节的表情尽收眼底,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。
这场声势浩大的正旦大朝会一直持续到了下午,晚间还有文武百官参与的皇帝赐宴。
申时一刻,两仪殿,内朝,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、将领全都出现在了这里。
“诸位爱卿,可有奏!”
换上了一身褚黄色圆领袍服,头戴黑色璞头的李世民示意道。
“陛下。”
“臣有奏!”
让人没想到是贞观十六年第一个请奏的人居然是侍中魏徵。
“准奏!”
摆了摆手,李世民现在的心情非常愉悦。
当着满朝官员的面,魏徵手持朝笏,高声开口:“臣弹劾高阳公主纵容门下,欺凌百姓,侵占良田。”
轰隆!
一言落下,满堂皆惊。
几乎所有官员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。
新年第一天,魏徵居然在给皇帝上眼药,谁不知道高阳公主是除了文德皇后所出公主之外,最受宠的帝女。
“郑国公。”
“你可知你在做什么?”
龙目圆睁,李世民面色不善的注视着魏徵。
“臣有奏章。”
魏徵从袖中掏出了早已写好的奏章,高高举起。
“呼!!!”
看到这里,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不是一次心血来潮,而是早有预谋。
“去。”
李世民给了御前内侍一个眼神,御前内侍连忙下去取了奏折,递给皇帝。
直到李世民打开翻阅之后,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如水,上面列举了一桩桩一件件,全都是铁一般的事实。
“高阳公主乃是天潢贵胄,皇帝亲女。”
“行为举止无一不是代表了陛下,代表皇室。”
“如此嚣张跋扈,荼毒地方百姓,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陛下?”
“臣请治高阳公主之罪,以彰陛下圣明、贤德,安百姓之心。”
没有理会李世民的表情变化,魏徵继续高声说道。
“你很好。”
李世民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了三个字,恨不得把魏徵杀之而后快。
正旦大朝会上,这是贞观十六年的第一份奏章,如果他不处理,那么不只是文武百官不服,天下人心浩浩荡荡,哪一个又会心服口服?
因此,就算他再怎样宠爱高阳公主,却也不得不处置了她。
“陛下圣明无疆!”
然而,魏徵一副死鸭子不怕嘴烫的样子,再度出声。
“呼!!!”
满朝文武百官被这一幕彻底吓到了,长孙无忌、房玄龄、高士廉等朝堂重臣完全不明白魏徵究竟在做些什么,以往这位大喷子就算要针对皇帝,那也会看看时机,何至于这般不智。
今日之举无疑是将李世民逼到了墙头上,李世民现在无法处置魏徵,又怎能不会记恨于心?
“传旨!”
“高阳无状,免除一切食邑,幽禁公主府,不得出。”
“驸马都尉房遗爱,撤去太府卿、散骑常侍官职。”
“高阳公主府一应下人交由京兆府经办,严惩不殆。”
“侍中不畏强权,为民申诉,赐钱百贯!”
凝视着魏徵,李世民咬牙切齿的下达诏书。
“是。”
黄门侍郎立即出声应道,下去拟诏了。
‘何必呢?’
在场的官员全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魏徵,皇帝赐钱百贯,这无疑是最大的噩耗。
“陛下圣明!”
魏徵随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没有理会外界的一切目光。
申时四刻,高阳公主府。
京兆府尹房遗直心情复杂的宣读了诏书,身后跟着京兆府一干捕役。
“府君。”
“公主殿下一直不开门。”
“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
一名捕役小声的询问道。
“来人。”
“破门缉拿犯人。”
房遗直挥了挥手,下达了命令:“凡有反抗者,诛。”
“是。”
乌压压一大片捕役随之将整个公主府围得水泄不通,周围看戏的百姓更是一个个探头探脑,公主有罪,这可是大唐开国以来都不曾见到过的西洋景,谁又能不感兴趣呢?
“嘭!嘭!嘭!”
十几名捕役抬着撞木,重重的迎向了公主府大门。
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响起,公主府大门随之被破开,一众属官、下人无不惊慌失措。
“上!”
“拿人!”
“是。”
随着房遗直一声令下,捕役们纷纷涌入了高阳公主府,按图索骥,依次将犯人缉拿,闹得公主府鸡飞狗跳,一片嘈杂之声。
“房遗直。”
“你好大的胆子,竟然在本宫府邸放肆。”
盛气凌人的高阳公主出现在房遗直面前,毫不客气的直呼其名讳。
“公主殿下。”
“此乃陛下诏书。”
“臣依诏行事,若有冒犯之处,还请公主见谅。”
房遗直高高举着圣旨,态度强硬且温和,若非必要,他不想和高阳公主起冲突,实在是没办法。
中书省起草的诏令,门下省通过,由尚书省直接发往刑部,刑部发往京兆府尹,层层传下,谁都不愿意沾染这种麻烦,到最后只剩下京兆府尹不得不做。
“冒犯不冒犯,你已经做了,不是吗?”
高阳公主一双美眸如同刀刃般锋利,目光直接从房遗直身上掠过,完全没把这位‘大伯哥’放在眼里。
“二弟。”
房遗直满脸苦涩的看向房遗爱。
“公主。”
“这是陛下的诏书,京兆府必须执行。”
房遗爱劝说着高阳公主。
“哼。”
高阳公主冷哼一声,理都没理房遗直,转身进了府内。
“大兄。”
房遗爱有些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去跟房遗直解释。
“二弟。”
“无妨,我知道公主殿下心中不好受。”
“只是今日之事,朝堂早有定论,莫要多生事端。”
对待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房遗直话语中充满了关心。
“多谢大兄提点。”
“我一定会劝说公主接受。”
房遗爱心领神会,同样转身进了公主府中。
没一会儿,京兆府的捕役已经将人全部缉拿到位,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的手段,直接就让他们承认了罪行,画押判决,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下了这桩案子。
晚间,太极宫的赐宴结束,房玄龄和夫人卢氏回到了梁国公府,看着一脸疲惫的嫡长子,心疼不已。
“直儿。”
卢氏关切的唤了声。
“阿耶,阿娘。”
房遗直拖着沉重的身躯问候了声。
“嗯。”
微微点头,房玄龄询问起了次子的情况:“今天,你亲自带人去了高阳公主府,可曾见到你二弟。”
“回阿耶话。”
“我见到了公主和二弟。”
“二弟倒是没多大情绪,就是公主很生气,想来连我也记恨上了。”
提及此,房遗直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。
“她怎么敢?”
“这是陛下的旨意,又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难不成要你去违逆陛下旨意?”
听到这话,卢氏对自己这个‘儿媳妇’的不满已经积压到了极致。
自从高阳公主嫁入他们家,嫡长子不得不下放到地方任刺史,这还不够,一向憨厚的次子被逼的入住公主府,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变得支离破碎。
“夫人息怒。”
房玄龄赶忙劝说卢氏:“公主毕竟是陛下子嗣,金枝玉叶,何曾受过这般气。”
“她生气?那郑国公奏章上面写的难道不是事实。”
“这么多公主,偏她一个人如此放肆,为非作歹,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?”
不说还好,一说起来,卢氏更加气得爆炸。
正旦的皇帝赐宴不只是外朝的文武百官,还有内朝的一众女眷,外朝的消息自然传到了里面,她这个梁国公夫人被多少国公夫人、郡公夫人明里暗里的嘲笑讥讽,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。
“阿耶。”
“我不明白。”
房遗直抬起头看向房玄龄,眼中满是不解之色。
“你可是想不明白为何郑国公今日会奏请陛下治罪高阳公主?”
房玄龄一下子猜到了长子的想法。
“是。”
房遗直提出自己的疑惑:“高阳公主虽是陛下子嗣,却并非什么大权在握的人。”
“据我所知,郑国公一向不会对皇亲国戚、公主在意,只有对陛下本人有所规劝。”
“今日正旦朝会提出这种事情,陛下心中该作何感想?郑国公难道不会考虑到这一点吗?”
“你想的都没错。”
迎着长子的目光,房玄龄长叹了一口气:“唉,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”
“魏徵一身正气,临了还是免不了这种俗套。”
“他的目的不是对付高阳公主,他只是一柄刀。”
“一柄握在别人手里的刀,由不得他想怎么做。”
什么?
闻言,房遗直脸色骤变,脱口而出:“阿耶的意思是”
“高阳公主一而再,再而三的挑衅东宫,东宫岂能让她如此逍遥自在。”
“陛下偏心,可天下人心浩浩荡荡,太子能够将东宫一切交予太子妃处理,太子妃又当真是好相与之人?”
“或许此前高阳公主对东宫的敌意只是来自于你二弟亲近魏王,可现在,那全是因为嫉妒和贪欲。”
“四海商行背后站着的便是东宫,有江陵郡主、襄城公主、南平公主、遂安公主、豫章公主、长乐公主、城阳公主,就连晋阳公主、新城公主都有一份。”
“高阳公主深受陛下宠爱,自以为身份尊贵,却被排斥在外,如何能忍?”
房玄龄坦然开口:“魏徵此举无非是为了卖好东宫,他的长子魏叔玉如今还不到弱冠之龄。”
‘原来是这样!’
房遗直茅塞顿开,恍然大悟。
“只是可惜了俊儿。”
想到自己的次子,卢氏心中充满了不舍和疼惜。
“路是他自己选的,怨不得任何人。”
房玄龄抱着卢氏,轻声安抚道。
‘二弟!’
房遗直同样心中踌躇不已。
(本章完)